珣草

【throbb】Hurt & Comfort （下）

侍从离去后，卡史塔克走了进来，“我的主人，我向您忏悔。”

“忏悔何事？”

“波顿家曾和我商议要背叛您，而我当时正经历丧子之痛，而您的母亲又为了自己的女儿放走了弑君者，我怒火攻心，鬼迷心窍下竟然真的与他商议，但后来，您严厉处罚了您的母亲，并且没有惩罚我杀死兰尼斯特家两个孩子的事情，我万分感激，便拒绝了他。虽然拒绝了他，可是因为此事我日日夜夜不得安息，因此今日向您忏悔，请您降罪。”

我早已看出了你的反心，可北境需要卡史塔克，史塔克需要卡史塔克，罗柏道，“愿七神宽恕你，您和我母亲的错误，七神都看在眼里，我们史塔克也为自己的失言承担了苦涩的果实。卡史塔克大人，您的两位儿子英勇无双，呓语森林中，他们为北境，为史塔克，为卡史塔克赢下的功绩我永世难忘，而您和您的妻子人至白头却遭遇如此的丧子之痛，实由这飞来北境的横祸所至，待我们将波顿灭族之后，我许您波顿家的城堡，作为对您的补偿。”

粗壮的男人激动的胡子都开始颤抖，他真挚地道谢之后便离去了。处理完临冬城琐碎的事情，又与将领们商议了攻打恐怖堡的具体事宜后，夜已经深了。罗柏并未吃晚餐，可一想起席恩那肮脏狼狈的模样，怯懦的眼神与凄厉的惨叫，他便胃口顿失。罗柏叫来了侍从，“席恩怎么样了？”

侍从面露为难之色，犹豫半晌后才说，“大人，我们先是派侍女给葛雷乔伊洗澡，可是他力气太大，差点弄伤了我们的侍女，于是派了几个年轻的仆人硬压着他进了澡盆，他却大声尖叫，不停挣扎，活像疯了，我们不敢再动他，只好把他安置在了房间里，等您过去处置。”

罗柏紧紧皱起了眉，“带我去见他。”

也许是巧合，也许不是，侍从把席恩安排在了席恩曾经的房间，罗柏打发侍从再去端一盆温暖的洗澡水来，自己进入房间，却发现房间空无一人。已经习惯了打仗的将军屏住呼吸，听到了衣柜那处传出窸窣声，罗柏打开门，看到湿淋淋的席恩缩成一团，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不要给我洗澡！臭佬不能洗澡！拉姆斯大人会杀了我的。”

罗柏看着席恩这狼狈的模样，一点也无法把他与从前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联系起来，柔声安慰，“席恩，拉姆斯·波顿已经跑了，虽然我们还没有找到他，但是无论是他还是卢斯·波顿，被抓都是早晚的事，你在临冬城，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我不是席恩，席恩已经死了，我是臭佬。”席恩疯狂摇着头，水珠子甩在罗柏的身上，几个侍从端来了新的澡盆，席恩看到澡盆又吓得缩成了一团，罗柏吩咐侍从们退下，他锁上了房间门，又走回柜子前面，“席恩，是我帮你洗澡，还是你自己进去。”

可怜的人吓得啜泣起来，“求求您了，大人，我真的不能洗澡，拉姆斯大人会把我的皮剥掉的，您行行好吧。”

“他不会再伤害你了，我会保护你。”罗柏一边说着一边把席恩从衣柜里拖了出来，他震惊于席恩过于纤瘦的手腕，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曾经和他嬉戏打闹，训练格斗。席恩拼命反抗，可是他看上去受了太多的折磨，根本毫无缚鸡之力，罗柏很轻易地就把他拖到了澡盆旁边，他扯掉席恩的衣物，席恩的上半身暴露在罗柏的面前。

“席恩？”

罗柏愕然，面前的胸脯瘦弱到可惜清楚地看到根根肋骨，然而这却并不是最惹人注意的，最惹人注意的是席恩满身的伤疤，刀伤，烙伤，他甚至失去了一边的乳头。

“这是拉姆斯折磨你留下的？”

席恩趁着罗柏惊讶挣脱了罗柏的手，赤裸着上身爬回了衣柜，“是拉姆斯大人！你不能直呼其名，他会剥掉你的皮的。”

“妈的，我会剥了他的皮，把他的皮挂在城墙外面！”愤怒充斥了罗柏的脑海，他已经很久没有像一个冲动的少年一样愤怒到如此地步了，罗柏脱掉了上衣，露出精壮的胸膛，“我帮你洗澡。”

罗柏把哀嚎着的席恩再次拖出衣柜，他把臭烘烘的瘦弱男人摁在自己的怀里，以便能够脱掉对方的裤子，怀中人一只手推拒着他，另一只手死死抓住裤头，“不要挨我这么近，我会弄脏你的，我不想弄脏你。”罗柏并未理会他的哀嚎，任由席恩的眼泪沾湿了自己的胸膛，“你不会弄脏我，你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和我并肩作战的战友，你怎么会弄脏我？”

“不要，我不是席恩，求求你了，放过我吧。”席恩哭叫着，大声抽噎，像一个被老鹰摁住垂死挣扎的兔子，“求求您了，不要看我，不……”

席恩昏倒在罗柏的怀里，罗柏连忙查看席恩的面色，看到对方脏兮兮的脸上被泪水冲洗出好几道泪痕，虽然狼狈，但没什么大碍。大概是因为情绪失控，营养不良，再加上最近神经过于紧张，所以体质过弱而晕倒了吧。

但至少我的耳边清净了。罗柏有些内疚于自己如此过分的想法，轻轻帮席恩脱去了裤子，然而，当罗柏看到席恩的下半身时，他再次愣住了。他已经无力去计算自己为席恩的境遇愕然了几次，愤怒已经无法形容他的感觉，罗柏的脑子一片空白。

他把软软的席恩揽进自己的怀里，呆呆地坐了很久，最后，他亲了亲昏迷的人的太阳穴，开始为席恩清洗身体。

他现在终于承认，他无法责怪席恩的，无论现在，将来，还是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