珣草

【throbb】饮鸩止渴 （下）

“必然是筹码。可是我能想到用这个筹码去安抚老卡史塔克，泰温必然也会这样想。”

“那么你怎么保证卡史塔克家的忠诚，靠虚无缥缈的荣誉吗？”海怪嗤笑，罗柏素来不悦海怪对于荣誉的轻视，但也知道他说的是对的，“卡史塔克的小女儿亚丽已经到了适宜婚嫁的年龄，而曼德勒大人的长子文德尔也还没有未婚妻。”

“虽然众人嘲笑鳗鱼大人的身材，但可没人会说笑他家的实力和财富。”

于是，在作战会议上，罗柏的安排成功地安抚了卡史塔克，而弑君者已然被押送回城这件事也让躁动的贵族们归于平静。

在总结完峭岩城战役的得失之后，罗柏身边的护卫克雷再也忍不住自己的观点，“抱歉，恕我直言，太后的行为是不对的。”

罗柏下意识看了身旁的席恩一眼，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到了对克雷的理解：克雷·赛文是罗柏的贴身护卫之一，他的父亲跟随波顿打仗受到重创，正在赫伦堡养伤。他没有理由不恨兰尼斯特家族，也没有理由释怀凯特琳的背叛行为。

“可是弑君者已经在押解归来的路上，太后只是出于一个母亲的莽撞，我们不应该责怪一位母亲。”黛西·莫尔蒙以女性的身份为凯特琳辩护，其他的贵族欲言又止，众人在等待罗柏最后的指示。

“我承认我的母亲的做法十分过分，这确实是对北境的背叛，我无法以一个国王的身份去维护我的母亲。我头上的王冠是为了维护北境的荣誉和尊严，而非维护我一个人的母亲，我的母亲应该被责罚，但鉴于她没有酿成大错，因此，我想暂时让她在奔流城内休息，待战争结束后再详细讨论，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毕竟弑君者没有真正跑掉，那么这样处理也无可厚非。”卡史塔克率先响应了许诺给他荣誉和势必要换回他长子的誓言的国王，其他贵族也纷纷附和，而后，罗柏表示众人暂时休息几日，拉姆斯对于临冬城的事情交给波顿和罗德利克爵士处理，其余众人待新兵补给后，继续攻打西境，不破不归。

开完会议罗柏已然精疲力竭，席恩到他的卧室帮他洗澡上药，席恩的下手向来很重，罗柏的伤口被扯得生疼，忍不住嘶嘶抽气。

“这么疼的吗？”席恩的语调愉悦得像是在哼小曲，“那你在峭岩城怎么不让简妮给你换药呀，那个女孩子看上去温柔又细心，恨不得以身相许呢。”

“我已经有婚约了。”罗柏刚刚义正言辞地说完，就被狠狠戳了肩膀处的伤口，史塔克家的首狼可怜兮兮地告饶，“你明知道我有你便不会再多看别人一眼的。”

自从在呓语森林之战结束，罗柏闯入席恩帐篷的那夜起，两人的关系就发生了实质性的变化。罗柏压抑在内心近十年的爱恋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而席恩并没有拒绝他，甚至屡次半推半就地与他发生了关系这件事更让罗柏兴奋不已。

战争时节，硝烟四起，抛开家仇国恨，如若深爱的人恰好也爱自己，那么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可是留个私生子也不错吧，这种时候，谁知道你的脑袋还能在肩膀上呆几天啊，不如及时行乐。”席恩快活地道，“我确实很喜欢简妮的屁股，又大又圆，手感一定很好。”

“席恩，你这样太无礼了！”罗柏也说不上内心的愤怒是因为席恩的无礼还是席恩那样若无其事地谈论起他对其他女人的兴致。

“嘁……如果我没看到维斯特林家那个浓妆艳抹的老女人怎么教她女儿来勾引你的话，说不定还真的会对他们家人有些尊重呢。不是说维斯特林是一个古老的家族吗，怎么沦落到现在的田地。”

“你是说希蓓儿夫人曾让简妮去勾引我？”罗柏大惊失色，“这种事情你怎么才告诉我？”

“看看你会不会上当咯。”席恩轻飘飘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不过你也没有被美色所诱惑，虽说在我看来，简妮的那点姿色还远远不够去使什么美人计……”

“席恩，你这样说话真的太难听了！”

“烦死了，你和你老爹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一想到要一直忍受你的一本正经就脑袋疼。”席恩在罗柏的叫痛声中给他的绷带打好了结，“快点穿好衣服，一会儿你还要和那几个大贵族说明你的作战计划呢，之后看老狮子的动向，你大概就知道谁背叛你了。”

“席恩。”

本来都准备离开的黑发海怪停住了脚步，看着床上的狼崽一脸认真的模样，“席恩，谢谢你陪在我身边。”

席恩沉默了几秒，微微笑了。

罗柏啊，你总是这样傻得可爱。你怎么知道我的陪伴是出于自愿，还是逃不开你呢？你怎么知道我的爱意是出于真心，还是处于自保呢？你是国王，屡战屡胜，自然可以谈论爱情。那么，一个家族起义身在敌营的质子又当真有闲情逸致去奢求这些遥不可及的东西吗。

“我也是。”

说完，席恩走出了房间。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