珣草

嗷呜三:The_Four_Leaf_Clover
盾冬无差、Firstprince 拔杯蝙超Throbb EC贾尼虫绿瑟莱Newtmas Thesewt

【RWRB】君主的宫廷 37(M&G AU)

亚历克斯这几日躁动不安,像是即将被放入角斗场的猛兽,亨利不解,却也没兴趣多问。

入夜,月色暗淡,深秋冷意乍现。一如既往地,亚历克斯和他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闲话就将他抱到床上解他的衣扣,亨利心力憔悴,安静顺从。

自狩猎日后,白金汉便不再离开国王的寝宫了,那日亚历克斯的披风包裹在他身上,那袭保护他尊严和名誉的大氅便从他肩上滑落,光天化日,大庭广众,国王男宠的最后一块遮羞布被扯掉了,从此,白金汉只能赤裸地暴露在贵族们的敌意中。

潘多拉的魔盒已经被打开,自詹姆士一世时代起就针对白金汉的熊熊怒火于灰烬之下再次猛烈地燃烧起来,宫廷中各类恶毒揣测沸反盈天,以至于白金汉根本没有勇气去探究民间有关他的那些或虚假或真实的荒淫传闻是否也像雪崩似的席卷了街道市坊。

宫廷中的贵族和枢密院的枢臣们对他的敌意强烈到不再掩饰,曾经那些白金汉热衷的酒会,化妆舞会和狂欢,如今他都没有勇气再去了,他已经被贵族们联合排除在和解之外。

自不怎么出门后,亨利便失去了穿戴曾经那些镶着宝石的华丽服装的兴趣,他整日只是简单穿着衣衫,方便亚历克斯将手探入他的衣服里。

“布鲁波尼特所有人都恨你,所有人都等着看你的笑话。”

亚历克斯语调温柔,白金汉听得全身发冷,却绝望地知道亚历克斯说的是对的。

“这世上只有我一人真心爱你。”

低沉悦耳的男声就响在亨利耳边,是爱语,可是亨利的胸口却像被人在心脏抽了一鞭般剧痛起来,他不明白随手拨弄他的命运齿轮将他推入如此境地的人为什么能堂而皇之地说这种话。

亨利闭上眼不愿去想,泪水却还是不受控地从眼角滑落,又被国王火热的唇舌舔去,

“所以留在宫廷里吧,放弃那些无聊的幻想,我的身边才是你唯一的归宿。”


午夜或凌晨,亨利亦不清楚,过于激烈的性事耗尽了他的每一丝心力体力,他正迷迷糊糊窝在亚历克斯胸膛上睡着,卧室厚重的木门突然被敲响。

得到国王的允许,侍从打开门,金光闪闪的首席御前侍卫走进来跪在被床帘遮蔽的大床前,“陛下,坎贝尔大人有要事求见。”

亨利骤然清醒,心脏狂跳,他在国王的寝宫待了这么多年,几乎没有遇到过事态紧急到要半夜把国王吵醒的程度。亨利很紧张,亚历克斯却淡定自若,深邃的眉眼间甚至隐隐透着野兽看到猎物般令人悚然的兴奋感。

侍卫带到旨意后就退了下去,侍从服侍亚历克斯穿好衣服,国王在离开前吻了吻白金汉的额头,“等我回来。”

亚历克斯现在是这世上最让亨利害怕的人,可是没有亚历克斯结实温暖的胸膛和臂膀,亨利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末了,他索性起身坐在床上抱着柔软的真丝羽枕等待国王,直到窗外夜色褪去晨光熹微,亚历克斯才回到卧室。

亨利赶忙下床迎过去,国王伸手揽住他,亨利也说不清缘由,只感觉奇异的安心感终于再次笼罩了他,“发生什么事了?”

亚历克斯托起亨利的臀部抱小孩一般把他抱回了床上,还顺便吻了吻他金色的发顶,“别赤着脚下床,地上冷。”

“所以发生了什么事?”亨利再次发问,亚历克斯笑道,“亨利,你听到天边隆隆的雷声了吗?——一场磅礴的风暴即将到来。

亨利有些困惑,他醒了一夜,可没听到一声响雷,他想今日大概是个晴天。

但很快,亨利反应过来了国王话中的真意,一时愕然,亚历克斯仍旧在笑,黑眸里涌动着暗沉的光,“而这场风暴由我主宰。”

亨利怔愣地看着亚历克斯,年轻君主身后的窗外,血红的太阳在万里无云的白色天空冉冉升起。


格拉纳达向布鲁波尼特宣战,不接受任何外交斡旋,几乎在同一日,飞扬着石榴花旗帜的战舰就在两国交界的海域铺陈开来,数千名训练有素的士兵以珀尔为据点,如同海浪般向布鲁波尼特更深处扑去。

民间对格拉纳达天然的惧怕和对战争的担忧还未蔓延,布鲁波尼特已经正式迎战。

海上,数十艘装备了铁爪锚、燃烧瓶和各类枪炮的战舰被调动来抵御格拉纳达的火船和远程炮火;而在陆地上,驻守在珀尔以南的肯特伯爵西蒙·莫罗尼迅速迎战,在紧挨珀尔的布伦特里建起壕沟、栅栏和防御塔,一时间,海上和陆地的两军都陷入胶着僵持的状态。

皇城中,枢密院建议国王集结军队,议会也已经连夜通过了追加战争资金的法案。

亚历山大一世宣布御驾亲征,布鲁波尼特境内的贵族领主们纷纷响应,率领军队奔涌向布伦特里,鼙鼓声和号角声响彻沿途,如同溪流汇入江河。

清晨,旭日初升,深秋的天空没有一丝云翳,整装待发的数万名士兵静默无声,庄严肃立。

逆着万丈阳光,亚历山大骑着骏马出现在检阅场,身着暗红精钢铠甲的国王英武俊美如阿波罗,胸甲中央由黑曜石镶嵌出的烈日纹样闪闪发光。霎时间,战鼓轰响,礼炮齐鸣向国王致敬,亚历山大以克莱蒙特家族独有的王者气度检阅了战舰和兵团,路过之处士兵们皆以兵戈触地,发出浩大整齐的声势。

检阅完毕,亚历山大一世骑马上了高地,向布鲁波尼特的军队发表战前演讲。

“我忠心的子民,今天我身披铠甲站在这里,是因为我们面临着前所未有的考验,我们来到了一个要求我们以英勇和团结捍卫王国的时刻。

“格拉纳达,我们千百年来的傲慢敌人,公然违背和约向我们宣战,还撕毁了两年前签与布鲁波尼特王储的婚书,声称不愿将公主下嫁给布鲁波尼特的王储。与从前一样,格拉纳达再次试图践踏我们的尊严,侵犯我们的领土,剥夺我们的荣耀,但是这一次,布鲁波尼特不会再吞下耻辱,让格拉纳达得偿所愿。

“我,亚历山大·克莱蒙特,布鲁波尼特的国王,向你们发誓,我会亲自举兵,我会亲自做你们的将军士师,照着你们各人在战场上的表现给你们奖赏。

“我们站在这里,并非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布鲁波尼特;我们拿起兵器,并非为了挑起战争而是为了边境安宁,既然布鲁波尼特和格拉纳达注定有一战,我们就绝不能屈服于他们的威胁,我们是烈日与戈壁磨砺出的布鲁波尼特人,试图侮辱布鲁波尼特者,必以洒在尘土里的鲜血来偿还!”

年轻国王声音洪亮而富有气势的演讲点燃了将士们的激情,武器撞击地面的铿锵声和士兵激烈如炽的呼喊声摇山撼海,数万名身着铠甲的士兵们摇晃着的枪、旗、矛密密麻麻地汇集成一望无际的钢铁森林,无数由民意幻化成的迎战狂风呼啸而去,犹如风暴般一直传到格拉纳达。


亨利在寝宫客厅的沙发上抱膝坐着,惴惴不安。

窗外的私人花园在深秋都花团锦簇颜色纷丽,可是亨利连望着窗外发呆的兴致都没有,那些紫流苏,红叶蔷薇和海棠盛开得太繁乱了,爬在围墙上的藤蔓已经泛黄,再加上傍晚暮霭四合霞光黯淡,一切景色都不好看。

自从得知格拉纳达向布鲁波尼特宣战,亚历克斯要再次御驾亲征后,亨利就一直心绪不宁。

他只以指挥官的身份参加过一次战争,上了战场他才发现真实的战况和他书本中看来的完全不一样,战争是非常血腥,残忍,可怕的东西。

亚历克斯上次御驾亲征时才刚登基,彼时亨利刚被亚历克斯褫夺了权力和财富,他本以为他会恨不得这个忘恩负义的小狼崽子直接战死沙场,可是回到约克府花园,他却忍不住时刻关注前线传来的战报,生怕亚历克斯会遭遇什么不测。

那时的亨利还不知道他已经爱上亚历克斯,爱意却已经悄悄化作本能让他担心亚历克斯的安危,不断为亚历克斯祈祷。而今,纵然他被亚历克斯万般折辱,俨然与玩物无异,可爱意仍旧像咳嗽和贫穷般无法掩盖,亨利越想隐瞒却越发欲盖弥彰,——他非常担心亚历克斯,世界上大多数意外都发生在战场上,冰冷的刀刃只是自顾自割断人们的喉咙,可不管那人是一介匹夫,还是天潢贵胄。

就在亨利心烦意乱之际,亚历克斯走了进来,神色看着十分轻松,一点也不似即将打仗的人,“宝贝,你怎么没吃晚饭?”

被国王这样一问,亨利才知道已经入了夜。

“你明天就要出发了吗?”亨利在青年俯身吻他额头时抬起双臂攀上对方的脖颈,“这仗非打不可吗?上次是格拉纳达大意轻敌,这次他们会准备好吧?”

亚历克斯顺着亨利的力道坐下,把白皮肤的漂亮男人抱上自己的大腿,“没关系的,我们也做好了准备。”

亨利不说话,只是煨灶猫一样窝在亚历克斯怀里,又抬脸看他,“除了上一次,布鲁波尼特几乎没打赢过格拉纳达,你会不会有危险?”

只是看到亨利眼中的关切,亚历克斯的心脏就像流沙似的塌陷下去,只可惜心软作一团,年轻的国王却还是嘴硬,“我死了对你来说不是正好,再也没人把你囿于这圣詹姆斯宫里,你终于自由了,反正我已经立好遗诏许你……”

被如青葱般秀丽的温热手指抵住了嘴唇,亚历克斯乖巧地闭嘴,怀里白金汉惶急地道,“你明天就要去打仗了,别说这些不详的话语。”

上瘾般嗅闻着亨利指间的玫瑰清香,亚历克斯紧紧抓住亨利纤秀的手,道,“亨利,我这次出征便是在询问神意,——如果我战死了,那便是上帝不要我困着你,我已立了遗诏许你财富地产,你大可带着这些赏赐去你想去的地方自由生活;如若我没死,那就是上帝也允许我困着你,”亚历克斯的声音陡然转沉,“那样的话,你就得在我身边待一辈子,死了都得和我埋在一起。”

亚历克斯的眼神炽热,话语却如此冰冷,亨利被看得神情慌乱浑身颤抖,“你现在说这些做什么?”

亨利想要挣开亚历克斯的手,青年却把他揽得更紧,强势得咄咄逼人,“在这种情形下,你还愿意我活着回来吗?明知道我死了,你才能摆脱众矢之的的窘境,真正解脱获得自由,你还愿意我活着回来吗?”

“你在说什么蠢话!”亨利喊出声来,他只是想到亚历克斯可能会在某场战役中殒命,奔腾不息的恐惧就几乎要把他的血液抽干,他的面色苍白,唇色亦然,“无论如何你都要活着回来。”

“为什么?”

“……你是个好君主,布鲁波尼特需要你这样的国王。”

亚历克斯一怔,不自觉轻轻一笑,面前的白金汉仍旧故作镇定地不看他,泪水却早已盈于眼眶,亚历克斯摩挲亨利的眼尾,指腹沾染的湿润点燃了心头千般柔情眷恋,“你什么时候倒成了懂得为国民考虑的好臣子了?”

“就在今天,”亨利哽咽着回呛,泪水又热又烫在他的眼眶里翻滚,他倔强地不想哭,可是泪水却还是落了下来,“总之你必须活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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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和周五的汇报我都还没做好PPT,但是还是想先更一下文,然后极限操作(土拨鼠尖叫啊啊啊啊啊啊)

亚历克斯的演讲,部分援引了伊丽莎白面对军队的演讲内容,我觉得玛丽和伊丽莎白两位女王都很有魅力(事实上九日女王简也很有魅力,至少她勇敢而虔诚),伊丽莎白的动员演讲如下:

我忠心的人民啊,有些在意我安全的人曾劝我,跟拿刀枪的群众说话要注意方式——他们担心我会遭人背叛。但我向你们保证,我不愿活在忠于我的人民的不信之中。叫暴君们去害怕吧,我一向如此——在神的面前,我已将我主要的力量及我的安全都交托给了我臣民的忠心和善意。所以此刻我来到你们中间——如你们所见——不是为了自己消遣娱乐,而是因为我决意来到战场上,在这危急关头,在你们中间,与你们同生共死。为着我的神,我的王国,也为着我的人民,我将我的尊贵丢在尘土里,甚至也将我的血一同洒下。我知道按着肉身,我不过是个软弱无力的妇人,但按着心志胸怀,我却是个王,而且是英格兰的国王。任他是帕尔马还是西班牙,还是欧洲任何一国的君王,若敢侵犯我王国的边境,我必不容忍这屈辱,我必会亲自举兵,我必会亲自做你们的将军、士师,照着你们各人在战场上的表现给你们奖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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