珣草

【RWRB】敲骨吸髓 3（ABO）

03 马科

马科想劝亚历克斯放弃，但他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

在最开始，当他得知亚历克斯竟然真的认识了斯图尔特家的Omega小王子时，是他同意了亚历克斯利用小斯图尔特深入王宫；而在亚历克斯被亨利表白后，是他默许了亚历克斯利用小斯图尔特的感情去获取情报；如果不是亚历克斯从小斯图尔特那里得到了几条龙的具体情况，如果不是亚历克斯一直在王宫中偷偷窃取伊克里普斯军队的战略部署往来密信，他们可能不会赢。

所以，就算看到他的弟弟脖颈贴了棉布，右手四根手指缠了厚厚的丝绷带，他知道这些都是斯图尔特家的小王子所伤，他也无法多说什么，更无法阻止亚历克斯迎娶亨利·斯图尔特。

“现在先给他王妃的头衔，等到他的身体好些了，我们再办婚礼。”亚历克斯的眼中燃烧着病态的狂热，他似乎在自我洗脑，认为亨利最终会和他在一起。

“当然可以给他王妃的头衔，”马科试图安抚他的弟弟，“但是你要不要让他先冷静一下，最近先别去见他别刺激他，他现在似乎……不想见到你。”

“亨利还爱着我。”

马科不了解他的弟弟和斯图尔特小王子的相处细节，但是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至少他不太想原谅你。”

亚历克斯眼神黯然， “他可以不原谅我，只要他还愿意和我在一起。”

马科不知如何回答，他从衣襟里拿出一条黑金项链，项链末端挂着一只由龙晶雕刻而成的栩栩如生的小龙，这是比阿特丽斯的。

比阿特丽斯是一位让人尊敬的女战士，彼时詹姆斯的头颅已经在雪境军队手里，菲利普被人用长枪挑下马摔断了右腿，被当作最重要的战俘押离了战场，比阿特丽斯带着剩余的皇家骑士负隅顽抗，只可惜那些皇家骑士的战斗素养是如此之低，没了巨龙，面对势如破竹的暗红色军队，黑色军队连连溃败，大半人都丢盔弃甲。

最后，守着王城城堡的大门，比阿特丽斯要求一对一决斗。

马科欣然同意。

于是白皮肤的女Alpha和棕皮肤的男Alpha，着黑甲胸铠镶了璀璨金龙的伊克里普斯人和着红甲胸铠嵌了黑色烈日的希路斯人都各自下了战马，在城堡正门前被马蹄践踏得荒败不堪的土地上决斗。

马科执长枪，而比阿特丽斯则抬起双手从身后抽出沾染了许多血迹的锐利双剑，两人鏖战不休，各有负伤，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壤，最终，马科打掉了比阿特丽斯的龙头盔，又打碎了斯图尔特家女Alpha胸前的铠甲，一枪穿心。

比阿特丽斯倒在城堡门口，鲜血在她身下蔓延扩大，染红了她上了瓷釉的黑铠和姜黄色的长发，马科看着倒在地上的手下败将，竟产生了惺惺相惜之感，“你是斯图尔特家唯一一位值得我敬佩的Alpha战士。”

女战士大睁着眼，一张嘴红色液体便从口中不断喷涌出，“亨利……请别……伤害……亨利……”

马科轻轻地道，“我不会伤害你们家族的Omega的。”

比阿特丽斯用尽全身力气从颈边扯下细细的项链，她伸手向马科，“帮我……给，给亨利……”

看到马科郑重地点头后，比阿特丽斯闭上了眼睛。

将士们建议将比阿特丽斯的尸体拴在马后绕城三圈，马科理解希路斯人对伊克里普斯人刻骨铭心的恨意，但还是拒绝了他们的提议。

比阿特丽斯气绝身亡后没多久，王城城门传来如若天边滚雷般的轰隆声，城门缓缓下降，——剩余的伊克里普斯人群龙无首，不战而降了。

马科将这条染着血迹的银项链递给亚历克斯，“这是比阿特丽斯·斯图尔特在去世前叫我交给亨利·斯图尔特的，我想她是想要她的兄弟活下去的，不然她不会叫我别伤害他，还叫我把项链给他。”

亚历克斯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亨利一直很爱比阿特丽斯，他一定会听比阿特丽斯的话的，这样他就不会再自杀了，对吗？”

马科并不知道亚历克斯的问题的答案，亨利·斯图尔特醒来的短短两天内就已经尝试了自刎和咬舌两种死法，虽说御医医术高明，但现在这位斯图尔特小王子执意要死，谁又能强迫他活。

可他甚至不能对他的弟弟说他不知道，亚历克斯眼中燃烧着希冀的光芒，周身却笼罩着绝望，他不敢再打击亚历克斯分毫。

“等到亨利的情况再好些，我会带他离开布洛桑大陆，我们可以在新的地方重新开始。”亚历克斯茫茫然地自我安慰着，“一切都会解决的，一定都有办法解决的。”

马科无法附和亚历克斯的话，心头浓烈的愧疚感让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不会允许亚历克斯真的离开他们新建立的希路斯王国。

亚历克斯自己也知道这一点。

马科花了一整天的时间与诸位功臣讨论新王国的城堡封赏土地分配，结束一天的政务，马科顶着胀痛的头脑回到卧房，他的王后正躺在床上看书，白皙圆润的身体被重重叠叠的纱帐遮挡，朦胧又美丽。

索伦森已经怀孕五月有余，身体越来越沉重易倦，Omega很少走动，但在破城之战中，索伦森还是不顾马科的反对强行用魔法将身材变回了从前瘦削敏捷的模样，穿了战甲同马科一起上场杀敌。

进了王宫后，索伦森更多只是待在寝宫里静养，马科蹬了靴子爬上床，把鼻尖埋在索伦森馨香丰满的白皙胸脯中吸了一会儿奶香气，又在Omega隆起的肚皮上印下一个吻，“嗨，宝贝，今天妈妈过得怎么样？”

从前冷漠寡言的男巫在被马科用鲜血救回后性格越来越开朗爱笑，索伦森弯起唇角在马科的卷发上印下一个吻，“孩子妈妈的腰有点酸，除此之外一切都还不错。”

马科抱着索伦森耳鬓厮磨了一会儿，问，“我们再去看看亚历克斯吧？小斯图尔特似乎一直不肯吃东西。”

“无须过度担心，”索伦森道，“我看到了他们的结局，他们最终会在一起。”

“你的预言至少会给亚历克斯带去一些宽慰。”马科温声说，“就像你从前最爱说的，命运之线已被纺出，人们兜兜转转，最终还是会回到原定的命运。”

棕发Omega的脸色却冷了几分，“可是你和我说过命运当然是可以被改写的。”

马科这才发觉他可能下意识一语双关了，此时男巫一定想到了他做出的另一个预言，是索伦森第一次见到马科就做出的预言。

当时马科还不信任这位出现在雪境的白皮肤Omega，生怕他是伊克里普斯派来的细作，那夜风雪交加，帐篷内光线昏暗，冰肌雪骨的男人赤裸着身体缩在他厚重的狼皮皮草中，看向他的眼底有奇异的光芒亮起，眸色若流动的熔金，“马科·迪亚兹，我会为你孕育子嗣，在我们的孩子出生之前，你会称王，在我们的孩子出生之后，你会死于非命。”

随着肚子一天天隆起，他的男巫不断尝试各种方式窥探天机，行军途中马科常常在帐篷里看到索伦森双手牵扯了无数根流转着淡金色光芒的丝线，索伦森口中念着古老而陌生的预言，眼里有金色烛焰闪烁，丝线随之变成各式各样不同的复杂形状。

“这是过去，这是现在，这是未来。”索伦森一边操纵一边解释，马科在旁观看，全然看不出这些细若蛛网的金线到底有何不同。

索伦森试了成百上千次，却仍然没有寻到能改变马科命运的那一点，后来索伦森越来越疲倦嗜睡，马科便严肃地阻止了索伦森再使用这样耗费精力的魔法。

此刻，望着怀中满脸不悦的棕发男巫，马科胸腔里爱意流转满是柔情，“你能否找到那个节点并不重要，希路斯已经复国，我又拥有过你这样美好的爱人，我这一生获得了太多，死而无憾。”

索伦森最讨厌听马科说这种话，男巫拉下脸，不再理会刚加冕的国王，马科笑着吻爱人柔顺的棕色短发，心下怅然。

关于他的死亡，除却对不起索伦森外，他还对不起亚历克斯。

他的弟弟反反复复和他提出想带着亨利·斯图尔特离开布洛桑大陆的请求，他都唯有沉默以对。

如果他的结局是死于非命，那么希路斯王国必须被继承者妥善接过，保证全力的交接之间没有引发任何的流血动荡。

显而易见，那个继承者只能是亚历克斯。

索伦森简单换了一件柔软的丝绸长袍后，马科带着他的王后去斯图尔特小王子的寝宫看望亚历克斯。

彼时亚历克斯正从斯图尔特的房间里走出来，看着失魂落魄，脸颊上还多了一道红印，马科甚至不知道那位奄奄一息的小王子是如何有力气结结实实甩了亚历克斯一巴掌的。

很快，御医也跟了出来，亚历克斯满脸急切，“怎么样？他吃东西了吗？”

长发苍苍的老者叹了口气，“王妃殿下仍旧什么都不愿意吃，我只能安排侍女强行喂他喝了一些甜奶，但再这样下去，殿下和他肚子里的孩子都会有生命危险。”

“打掉那个孩子会对亨利的身体好些吗？”亚历克斯问。

希路斯人信仰七神，打掉已经成型的腹中胎儿是违背圣母意愿会下地狱的事情，一时间，来自无境之境的男巫没什么反应，但马科和老御医立刻双双看向亚历克斯，后者对这两道视线毫不在意，“只要对亨利有利，那个孩子不重要。”

老御医斟酌着开口，“事实上，情况可能会更糟，如若强行打掉胎儿，会对Omega的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那到底该怎么办？”

“让王妃殿下好好吃东西，好好休息生活，这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

亚历克斯沉重地点点头，马科一时之间都不知应该如何安慰他的弟弟，索伦森抬脸看向亚历克斯，“亨利不会死，我可以用魔法为他续命。”

马科闻言不禁有些担心，索伦森怀孕后一直很疲惫，他不知道他的Omega是否能撑得起过于耗费精力的魔法。御医也道，“这并非长久之计，最主要还是要让王妃殿下自己去吃东西。”

“他不会愿意吃的，他只想死。”亚历克斯的声音近乎绝望，他求助似的看向索伦森，“索伦森，你能改变亨利的意志，强迫他听话去吃东西吗？”

Omega皱起了眉，“我并不认为魔法是做这个用的。”

可是亚历克斯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骤然一怔，再抬眼时，他的眼睛里黑云翻涌，似乎正在下定某种决心，他问马科身旁的Omega，“你真的看到过我和亨利的结局，我们是在一起的？”

索伦森点点头。

亚历克斯感激地笑了笑，眸色十分漆黑，笑容有些疯魔，“我好像想到方法了。”

马科不知道他的弟弟想到了什么，但直觉告诉他，那一定不是个好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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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错觉吗HK今年的天气格外反复无常，忽冷忽热，昼夜温差拉得很大，导致我一个月感冒两次Orz（虽说这次症状更像流感Orz）

然后周五要汇报，人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