珣草

【RWRB】敲骨吸髓 4（ABO）

预警：Non-Con

04 亚历克斯

亚历克斯诈死的那日天色阴沉，冷雨飘飞。

亚历克斯是故意被抓住的，他已经熟悉地掌握了菲利普和他的侍卫们在宫殿中的活动轨迹，而当他摘下遮蔽面容的兜帽后，他罕见的深棕肤色在王宫中十分惹人注意。

被侍卫们用铁环扣在墙壁上用鞭子拷打时亚历克斯并不松口，他在等一个更恰当更自然的时机，或是他们动用了更残忍的酷刑，或是其他人经不住严刑。

不出亚历克斯所料，宫廷内仆从杂役大多性格软弱，受不了折磨的花园看守招供了亨利用金钱收买他让他装作看不到亚历克斯从花园密道溜进小王子寝宫的事情。

菲利普勃然大怒，直接安排了狱卒去私下处决亚历克斯，——像亚历克斯这种污染了王室Omega的深肤色下等人自然不会被拉到广场公开行刑。

这一切都在亚历克斯的安排之中，斯图尔特并不懂得越是身边掌管细枝末节的低位之人，愈需要被妥帖关照，自视为半神的斯图尔特们故作高傲，却不知整个监牢的位卑小卒都早已与国王王储离心离德。

在狱卒和看守的帮助下，亚历克斯想顺利脱身不成问题，只是想到现在还在痴痴等他一起私奔的亨利得知他的“死讯”时会受多大的打击，他内心还是隐隐作痛。

但亨利不会死的，亨利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为了他们的孩子，亨利也一定会坚强地活下去，等到伊克里普斯覆灭，等到希路斯建立，到时候亚历克斯会重新出现在亨利的面前，——亨利会因为这份失而复得而高兴吗？

亚历克斯没有时间，更没有勇气细想。

菲利普的侍卫把铁环打开，亚历克斯摔在囚室满是泥血的地面上，菲利普已经下达了“把这个老鼠处理掉”的命令，可是没几秒钟，他又改变了主意，“不行，我还是不信，把这个下等人带到亨利面前，我要亲自问个清楚。”

身上被沾了盐水布满倒刺的猎鞭抽了太多下，火辣辣的疼痛干扰了亚历克斯恰当使用四肢，他不断摔倒在被雨水冲刷得十分泥泞的庭院里，身体上的疼痛却远不及他心理上的焦虑，——他不想让亨利看到他现在凄惨的模样。

可是双手被缚的他还是被菲利普的侍卫一路拖到了小王子的寝宫，彼时淋雨的寒冷和伤口的失血已经让亚历克斯视线模糊，他却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亨利盈满泪水的星眸。

高傲皎洁如天上明月的小王子跪了下来，素色的衣物被雨水和泥土染脏，亨利不顾尊严地跪在王兄腿边抱着王兄的大腿求他宽恕亚历克斯，可他的眼泪和哀求只会让认为深肤色的都是贱民的伊克里普斯王储更愤怒。

菲利普狠狠地给了亚历克斯好几拳，亚历克斯咬牙硬挺着，这雨太冷，从他伤口汩汩流出的血液又太热，他无余力顾及菲利普口中吐出的侮辱人的刻薄言语，他只看到亨利在哭，“宝贝，别哭。”

菲利普闻言表情愤怒到扭曲，他一把推倒了快支撑不住的亚历克斯，坚硬的马靴直接踩在了他背部皮开肉绽的伤口上，痛意如同蛰人的毒虫般刺得亚历克斯出了一额头的冷汗，亨利发出痛苦的啜泣，亚历克斯从冰冷的大理石上勉力抬起头，安慰亨利叫他别担心。

“亨利·斯图尔特，这就是你要的Alpha？这个像条狗一样趴在这里的一个深色皮肤的下等人？”

“求求你放了他，我爱他，求求你，菲利普，我此生只求你这一件事。”

“你真的是王室最大的耻辱！”

“我爱亚历克斯，求求你放过他！”

那日菲利普叫侍卫对亚历克斯拳打脚踢，让他在亨利面前狼狈如丧家之犬，亨利却并没有如菲利普所料那般因为他的虚弱悲惨而心生鄙夷感到失望，反而不断重复着“我爱他”。

最后，亚历克斯像具尸体一样拖走，小王子被几个穿铠甲的侍卫阻拦在大雨滂沱的花园中，脸颊被冰冷的雨水冲刷得惨白，亚历克斯的眼睛被从额头流下的鲜血和雨水刺激得疼痛流泪，他却仍旧尽量睁大了眼睛去望离他越来越远的，他心爱的亨利。

他必须要推翻斯图尔特。

被内应从行刑室换走时，那是亚历克斯在脑海中唯一一个想法。

亚历克斯在雪境的卧底据点反反复复烧了三天，三天之后，他只身前往密道，内里穿了护甲，腰间别着索伦森以魔力淬炼出的匕首。

密室里的龙对这位最近经常来造访他们的棕皮肤访客似乎已经熟稔，在亚历克斯推开厚重的石门时，四条龙都懒洋洋地卧在干草里一动不动，只有亨利的那条小龙快活地坐了起来，抖了抖反射着奇异光芒的黑色鳞甲。

这些龙初见时就给了亚历克斯极大的震撼，他们的体型如此巨大，张口嘴露出的龙牙都有一位儿童的身量，脖颈却系着粗重的铁链，背上绑有皮鞍，身躯上架有软梯，供斯图尔特家族的龙之后裔攀爬上去，驾驭它们。

等到失去这些会喷火的上古巨兽的庇护后，那些斯图尔特和他们从龙之岛带来的那群白皮肤的所谓贵族们又有什么特别的呢。

这样想着，亚历克斯摸了摸腰间那把匕首，刀面触感如水如雪，如铁如冰。

梦境里，皮肤白皙到透明的男巫曾教授过他屠龙的方法，他只需用这锋利的匕首刺穿它们的眼睛，巨龙就会因匕首中蕴含的魔咒殒命。

亚历克斯目测着距离，暂时在巨龙的活动范围之外盘旋。

脊背发冷，心跳如雷，这是恐惧，这是生命受到威胁时人类的本能反应，这很好，恐惧让他思维敏捷，恐惧让他更加冷静。

“我必须要推翻斯图尔特。”亚历克斯对自己说。

他掏出了匕首。

亚历克斯也不知道他的信心从何而来。

也许是因为他真的亲手杀过四条龙；也许是因为他看到了焚烧了他无数同胞的詹姆斯的头颅在城垛上风干；也许是他这一生都在卧薪尝胆而终得以漂亮地完成了复仇大计，他和他哥哥夺回了他们的土地，成功复国，解放了他们居住在这片陆地上的原住子民。

亚历克斯产生了奇怪而膨胀的信心，或者说是执念，——他一定会让亨利原谅他的，亨利会活下去，他们会养育很多孩子，他们会幸幸福福地生活在一起。

不然他会怨恨七神，怨恨命运，怨恨这上天如此不公，身为迪亚兹的后裔他从出生起就在不停失去，从未得到过什么，他唯一要的就是亨利对他的爱，上天到底为什么不能给他。

他也去问亨利，向亨利表白，他不求亨利原谅他，只求亨利能留在他身边，可是拿到了亲妹妹项链的小王子反而更加坚定了求死的决心，他一口饭都不吃，被亚历克斯强行喂粥没过一会儿就会呕吐，仿佛肠胃已经听从身体意志放弃了进食。水是亚历克斯唯一可以通过强吻渡如亨利喉咙的东西，但御医说只靠喝水人活不了多久。

失去求生的意志，亨利日渐消瘦，他的额头伤口被全国最好的祛痕膏修复得不见痕迹，喉咙处却留下了一道狰狞而可怖的疤痕，他的面颊瘦削到已经凹陷下去，手臂和双腿的关节突出，唯有腹部仍然圆润，那是他和亚历克斯的孩子，纵然亨利整个人都清减到几乎消失在被褥中，撑起腹部圆弧的胎儿却像一个生命力顽强的怪兽，每时每刻都在不知情重地汲取母体的能量。

亚历克斯道歉，哀求，把亨利当作神明一样祈祷，可是床上的人只是闭着眼睛，如若睁眼也只是怔怔地看着天花板，不愿看亚历克斯一眼。

亚历克斯内心深处那个恐怖而罪恶的念头就是在这般绝望的情绪下滋生的。

***

亚历克斯无视了亨利的鄙视和请求。

他也看不起他自己。

不过这些都没关系，至少亨利会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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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真的没办法了，但凡他有第二个办法他都不会这样做的……

但他这样做是不对的，是违法的，如果在现代社会，小狗是要被抓走的

🔑敲骨吸髓四个首字母小写